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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眼瞅着快2010年了吗,只看见时间过得如情人的泪水,哗哗的,颇有点怀念若干年前的事情,权且杂七杂八地记上一些吧,也没有逻辑顺序,想到哪写到哪。如果您凑巧一脚踩空,跌进这个帖子来,有人的捧个人场,有才的捧个才场;如果您觉得无聊,拍砖时也请留口气,然后您虎躯一震,转身离去即可,就当进这个帖子是您半夜摸错门了,本来以为是去摸林志玲,结果里面睡着芙蓉姐姐。
好了,咸盐碎鱼馍要姜,言归正传。
幼儿班的小黑屋
话说我生于1983年,土生土长农村人,在此为了叙述方便,我就化名为王二吧。按照春晚某个节目中所说的,别人和我比父母,我和别人比明天,要有明天就得选择道路,据我现在总结,当时候我们那的小年轻们都有这么几条路可走。
1、继续继承父辈们的光荣传统,脸朝黄土背朝天地修理地球,白天除了农事没啥鸟事,晚上除了鸟事没啥农事,农活闲时,给别人打点零工。走最正宗的农业农村农民道路
2、拜个师傅,送些礼金,学个手工艺,比如说石匠、木匠、瓦匠什么的,搞大了兴许还能去开个木器店什么的。算是走的手工艺道路。
3、有俩小钱后,去镇上的街上摆个小摊,卖点蔬菜水果、日常用品什么的,钱再多点,就可以租个门面,做些固定的小生意了,搞得好的比如卖家电什么的每年也能挣得不错。这算是走的商业道路了。
4、远赴外地成为打工仔,我们那往广州深圳去的最多,其余则是往江浙一带去了,将家里一亩三分地扔给五十岁左右的父母,或者租了出去,后来也没几个人原意耕田了,干脆给荒在那。这算是自由劳动力一族。
5、读书出去的。1997年之前,在我们那中专是最红火的,比大学还靠谱。初中毕业升学时,一等学生考中专,二等学生考重点高中,其余的普通高中,再其余的领个初中毕业证,擦擦屁股滚蛋,该干嘛干嘛去。考上中专的,全家欢庆,因为中专读完后就可以包分配工作了,按照我们那的说法是从此可以吃国家粮了。而走重点高中到大学路线则明显受了冷落,你想想看,高中三年读完还得考大学呢,就算考上了还得多读四年,多出四年的钱,何况出一个大学生是多么难的一件事,万一考不上,高中三年还白上了。但1997年后,我记得应该是这年左右,中专不包分配工作了,中专学校就像拉稀般一泻千丈,也不根红苗正了,都开始走高中大学路线,都想着大学出来后能摇身一变。每家的父母都希望自己子女能够读书成龙,走出农村,冲入城市,飞出亚洲,飞向世界。都尽心尽力地送子女去上学,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如果读书成绩了得,又是儿子的话,基本上父母们都是借钱也要继续供书的,如果学习成绩不行或者虽然行但是女儿的话,那可能就得打个折扣了。当时候的流行标语是“尊师重教”、“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前言拉拉杂杂说了这么多,正式说我幼儿班的小黑屋事件。
当年我们那没有后来兴起的幼儿园,只有幼儿班,属于正式的学前班,不是父母托放子女在那让子女唱点玩点就算的那种,是有学习成绩的。我5岁上的幼儿班,比一般人6岁上学早一年,我属于大智若愚的那种,有点愣愣的犯傻。上课时一丝不苟地执行老师的谆谆教诲,老师叫我双手整齐地放在桌上,我就整齐放桌上,叫我们坐直,我就坐得笔挺,像个解放军叔叔。但别人都6岁,我只有5岁,一岁的差距放在晚熟的人身上,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我学习理解得很慢,所以学习成绩就不那么好,学习成绩不好,老师就不招老师待见,最让老师抓狂的是我还蔫儿坏,有时候小儿多动症,总喜欢乘人不备,从后面扯一扯女生的小辫辫,然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装无辜。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兼所有课程合计语文算术共两门,在我们幼儿班小朋友眼中,是个又高又壮的魁梧之人,其实也就一米六,不过那时候对我们可极具视觉威慑力。女老师闻名江湖靠的是其体罚学生的威名,经常因为小朋友不听话,就罚站,关小黑屋。
我一直都很庆幸,我没有被关过小黑屋,还经常对进过小黑屋的小朋友做鬼脸,或者打听黑屋体验的感觉,所谓乐极生悲,我也撞枪口上了,有一次正逢女老师心情不好的样子,喊我回答问题时,我没有回答出来,还冲女老师一个劲傻乐,这下女老师怒了,拉着我就朝外面去,在我一路挣扎后,直接被关进了小黑屋。让我来描述一下这个小黑屋,小黑屋其实就是我们那边农村最普遍的厕所形式,后面是猪圈,前面是厕所,蹲坑的那种。当时候女老师将我关进去后,哐啷一声在外面将铁挂给挂上了,真是名副其实的小黑屋,伸手不见五指,一开始我还故作镇静,嘴里哼一点“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等小白歌曲,等哼完几曲后,开始慌了,厕所里臭烘烘的,这时候猪圈里的猪也吭哧吭哧地乱叫,似乎在啃木栅栏,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猪对我有敌意,还是饿了,真担心猪会玩人立,从栅栏翻墙过来对付我。我心里那个慌呀,原来小黑屋这么可怕。这个时候我多么期待有个人来开门,也不见屋主人来喂猪了。我战战兢兢地在里面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盼来了主人来喂猪开门,一开门,看见我在里面,不由得吓了一跳,问道:“都放学了,王二你还在这干吗呢?”我就像盼望着红军战士到来的敌占区民众一样,呜呜地哭了起来。从此以后,我有点儿恨那个女老师了,虽然我再也没有二进宫过,但还是有小朋友不时尝尝小黑屋的滋味,为了报复,也为了同仇敌忾,我还干过偷偷地将小黑屋门挂拉开的事。后来,由于许多小朋友回家向父母哭诉,很多家长集体投诉女老师,于是女老师被调走了。
关于体罚,零星还有过一些其他的记忆。后来上小学五年级,班上的数学老师是个身高一米八的猛男,有一次课间休息时,有两人在地上扭打得兴起,上课铃响了还在地上不亦乐乎,数学老师一个箭步冲过去,抬腿就朝屁股踢去,地上两人伸手也颇为了得,赶紧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而六年级时,班主任是个教语文的女老师,对我特别好,每次作文都给我至少80分以上,连90都打过很多次,但对那些学习不好又不遵守纪律的就没那么好了。记得有一次,她直接冲一人就骂道:“你个猪,猪挂子,死猪挂子,年猪挂子(猪挂子,换算成普通话大概就是架子猪的意思)。”那人直接被她骂哭了。后来上大学时卧谈会时我将这些作为套革命友谊近乎的谈资交流给寝室各位同道,没想到来自江苏的哥们语出惊人,你这个还不可怕,说他中学时有个老师直接就扯住不听话学生的头发,一个劲搡来搡去。令我胆寒半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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