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青春〈第五篇〉

唯一宝儿 · 发表于 2009-11-25 10:23:07

寶兒•親筆
   穿上毛衣，才知道冬天的脚步已经迈得更深，我感觉到了丝丝的寒意。最近已经很久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了，每天看着电脑发呆，幻想。沉闷的生活变得没有头绪。
   趁着这还有一点余温的阳光，我约上朋友去街上走走，就当是散散心，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服装或鞋子。恰好我遇到供电线路维护，好几条街都停电，什么都看不清，索性瞎转悠。
   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不一样的着装，不一样的面容。我看见他们一边走一边谈笑风生，心里想着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他们那样自在。可能是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陪我一起的朋友，我几乎把她们当做不存在，我看我看的，思我所思的。
   因为我习惯独自，所以我走在最前面。这样的心态，我甚至认为这个城市只有我一个人存在，其他的事物，更加不屑一顾。路过商场的路口，我停下了脚步。
眼下是3个行乞的人。
   一位50岁出头的男人。双腿截肢，皮肤黝黑，胡子接近10厘米长，双眼紧闭瘫睡在轮椅上，身上盖着一件破烂的棉袄，身上散发着酸酸的味道。被截肢的双脚裸露在破烂的短裤之外，其实我知道，这是故意给路人看的，从而博得怜悯与施舍。只是，腿上的伤口被寒冬折腾得有点发红了。
   一位接近20岁的男青年。服装破烂，也很邋遢，头上包裹着一块白色的麻布。从眼角滚落的泪水，混合着尘土，在脸上画满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圈。或许，这就是命运的痕迹，污浊，凌乱。他的手里紧紧攥着路人送于的面饼，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还有一个刺痛我内心的孩子。孩子应该只有7岁左右，一动不动地睡在地上，一件泥土色的上衣，盖不完他的整个身体，一双不到4寸的脚，露在让我偶尔寒颤的天气中。双眼也是紧闭的，像是已经熟睡了。童真依存的面颊上，刻写了多少我无从得知的惨淡和潦倒。
   我站在他们旁边看了很久，男人和孩子一点也没有动弹。我不知道在他们身上是否还存在体温，是否还有呼吸。可能我眼下一动不动的两条生命，已经不再是生命。他们也许在另一个世界告别了这些窘迫和折磨。我不敢妄加猜测，更不敢问，心中的疑问凝结在这里。
   我不知道站看了多久，朋友已经走远且倒回来找寻我，催促着我该离开。我走的时候，掏出身上的仅有的钱，放在他们破烂的面盆里，我对青年说：“想办法把孩子送去学校。”我的心情很沉重，有一种让我道不明的痛，也许就是那个孩子。
   后来在离他们行乞地方不远的鞋庄，朋友试穿鞋子的时候，我和营业员聊谈起来。话题就是刚刚让我心痛的三个人。“他们是有组织的。早上有人看见两个衣衫整齐，身材高大的男人把他们移到这里。而且那小孩已经这样睡了5、6个小时了，一点没有动过，不知道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药。”我吃惊了，事情超乎了我的想象。我说：“怎么没有人来管管呢？”“刚刚城管的来过，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我沉默了。
   我除了心痛，我还能做点什么？不仅心痛我眼下的孩子，还心痛这个社会。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有“组织”，或是被某一个“组织”所控制。不管是怎么样，我始终为一个该上学而没有上学的孩子而揪心。
   朋友知道我的想法以后，说我太追求完美，不知道社会的险恶，不了解官场的虚伪。“行乞也许就是他们从事的工作。那些当官的也从来不了解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怎么样的情况，每天拿了工资打打麻将，没事再收收贿品，有吃有玩就是好事。”朋友便抱怨边泛着白眼。
   无法得知他们是怎样的生活情况，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遭遇。我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同情的我依然同情，憎恨的我依然憎恨。
   现实的真真假假太模糊，我们都无法看清和想象的残酷，其实都是源于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