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柯然 发表于 2015-10-28 22:06:03

走木城

本帖最后由 冯柯然 于 2015-10-28 22:13 编辑

    木城,一个极寻常的乡镇,尤如一叶扁舟至风雨里飘摇而来,又遗弃于岁月的河边了。几回回,我枯涩的笔端在月光的皎洁里,总不忍去触及它寂静的梦境。    木城古镇位于青衣江西岸,历史上曾经是夹江著名的水码头。夹江离木城并不远,出县城西行4公里就到了青衣绝佳处——千佛岩。其实,溯江而上徒步去木城,是有两条路可走的。去年深秋我们去的时候,便在千佛岩渡口乘船抵达西岸。尽管沿途没有拔类超群的高山更没有红叶的绚丽,但菜畦阡陌、鸡鸣犬吠、竹篱茅舍的田园风光,却令人感到自然与生命融和之伟岸。    又是一年的秋,相約徒步的同伴说:此次去木城我们就沿着青衣江东岸的嘉阳古道走吧。到了千佛岩不再去坐船,过铁石关栈道,再往西约10公里,隔江就可以远眺古镇木城了。 我默不着声,也不知道那一刻是欣然或是惴然。那处隔江遥望古镇的河滩,竟是我童年客居乡下的地方——我魂牵梦萦又不愿走近的故园呀!    爬过一道山梁, 雨过天晴的山光水色渐渐明亮起来。    仰望着葱郁的山林,我极力的找寻儿时的踪影,山村小学校的琅琅读书声哪里去了?我是寻不着也倾听不到的了。湍急的江水,你大概也把快乐与忧伤带走了的吧。    然而我却分明听见水鸟飞动的振翅声。和煦的秋阳,把远处江滩上的丛丛芦苇染成梦幻般的玄黄了。又是芦花飞扬的季节,我怎能不想起幼时随外曾祖母去吃喜酒,路过密不透风的芦苇荡的情景?扑朔迷离的芦苇荡,紫色的绒花迎风猎猎,我恍若走进时光隧道,喜庆的唢呐又回响于耳际了。而慈爱的外曾祖母,早已于1977年深秋的寒夜永远的去了……    对岸就是木城,可是已没有渡船了。其实,并非是天色渐晚,而是近几年青衣江上筑起水电站大坝,两岸的乡民来去方便多了。伫立岸边,朦胧里我似乎在眺望,在找寻,当年外曾祖母坐船过河去木城赶场蹒跚的背影。是的,我在期盼,我在期盼她的归来和揣在夹袄里尚有余温的小笼包子。    后来我大点了,外曾祖母也牵着我的手,坐小木船横渡去河对岸的木城赶过几次场。场口江边那遮天避日的黄桷树,还有木城后街的石板路,镇上那一排一排古老的穿斗结构木屋,虽然没有柳江、黄龙古镇的深宅大院,甚至还有些凌乱不堪,但回想起来又仿佛在伴着一篙不能落底的水声,撑着翠翠的木船,渐渐靠拢沈从文先生的边城了……    再大点了我回到县城母亲的身边,再后来又从《夹江县志》里知晓木城那段传奇的来历。明末称帝“大顺”的张献忠剿四川,县城夹江沦陷了,而围城南安小镇数月,却久攻不下。数千南安乡民筑木围城,靠他们众志成城抗击了血腥的屠杀。此后,乡民弃南安镇更名为木城镇。    走在冷清、安静的街道,我思寻古镇水码头曾有的繁华去哪儿了?木城古镇靠筑木围城可以抵挡张献忠的屠杀,几百年后的今天,却挡不住外面精彩世界的诱惑啊!
   徜徉于撒满余晖的古镇,此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望着青衣江消失于群山茫茫暮霶里,我杂乱无绪的想:枝枯叶萎的芦苇,捱过今冬的霜降雪寒,明年开春又会一个劲的疯长成一片片青青的芦苇荡。鲜嫩的芦花啊,一朵朵、一丝丝,又会迎风飘撒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谁在呤唱金刚经的诗偈呢?

SHICHAOSHANG 发表于 2015-11-17 12:12:12

自然荒凉悲戚

发表于 2015-11-26 17:31:33

文笔很不错,很是佩服。每年都回木城2-3次,除了过年打工的人回来,平时木城街上人总是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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